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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深处

第十一节 15天

那不像是爆炸声,明明是地狱的召唤。

他被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力量紧紧咬着,狠狠踢到一边去,撞上了什么,又压坏了什么,他全然不知。睁开眼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喊医护兵的名字。

“阿齐!”

“在……左门医务官,我没事。”

“笨蛋!我问的是俘虏。”

“呃,好像……”

“好像什么?”左门心里咯噔一下,奋力将屁股抽离地面,却又跌坐回去。一咬牙,索性用爬。俘虏不能死,这是小林队长交给他的任务。

左门终于爬到俘虏跟前,定了定心神,仔细查验。

瞳孔没有放大,只是脉搏很微弱。医护兵阿齐刚刚把大腿上的绑带重新加厚一层,“还要注射吗啡吗?”

“生理课你是怎么上的?这种时候还能打吗啡吗?去,砍两根树枝,粗的。”

医护兵没有动,怔怔地望着刚刚被推平的一片树林。左门推了他一眼,没反应。

“左门医务官,小林长官他们……他们是不是都死了,”医护兵紧紧攥着手里的手术刀,那刀口正好对着垂死俘虏的胸口。

“听我说,”左门再不敢骂他笨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直到手术刀到手,才松了一口气。

“左门医务官,雏鸟特工是不是只剩下我们一个人?”

“不知道,”左门摇摇头,把医护兵腰上的手枪也拿到手里,“不要胡思乱想,听说中国炮兵用的都是老掉牙装备,一定打不准。”

“那是火箭炮,我懂。是很多很多的火箭弹,像蝗虫一样砸过去,小林长官他们一定玉碎了。”

“别胡说,”左门拨出刺刀,吃力地劈削树枝,“阿齐你知道吗?虽然你进雏鸟只有两个月,但宫闲上尉经常在我面前夸奖你,说你虽然有点愣,但做事情从不含糊,长官交待的事从来都是百分之二百地完成。”

“你听到了吗?”

“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你的心跳。”

“不,有人在说话。”

“当然,我在跟你说话。”

“是女人,中国话,”阿齐站起来,伸手要枪,“我去看看。”

左门僵住了,如果阿齐真的听到有人说中国话,情况可就不妙了。阿齐拿着手枪,警惕地向他认为有人说话的方向摸去,他首先是特种兵,其次才是医护兵。

女人,而且是个漂亮女人。

左门感到头脑眩晕,这分明不是战场,更不是荒郊野外,不然怎么可能会有漂亮女人?比起那个凶巴巴的小林香子,她不知漂亮了多少倍。她穿着束腰外套,像睡着了一样,娇嗔的嘴唇像在呢喃着什么梦话。

可惜现在不是幻想的时候,左门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极有可能跟此前被击毙的三名便衣有关系。细细想来,那二男一女更像是保镖。对!他们明明知道不可能,仍然向特工队发起攻击,一定是想引开注意力,确保这个女人的安全。

左门撕开那条染红的手袖。

果然如此,她也受伤了。“猫儿哥哥,阿车不会来了是吗…………爸爸没回来,爸爸他不要我了……猫儿哥哥我恨你。”

“你的猫儿哥哥已经死了,”阿齐冷冷地说。

左门猛地抬头,看到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打个哆嗦,这根本不是他印象中愣头愣脑的医护兵。

“骗人!”她伸手一抓,又无奈地放回去,始终没睁开的眼眼像赌气的小孩子安慰自己,“猫儿哥哥会保护我的,猫儿哥哥最好了……”

“你那什么猫儿哥哥死了,我们的小林长官也死了,统统死了!战争,这是战争你懂吗?”阿齐愤怒地说。

“阿齐!”左门大声喝斥,“我命令你背上她,这是命令。”

“是!”医护兵像被打醒了一样,突然间又变成另一个人。他迅速弯下身体,背上不知身份不知姓名的女人。

担架是用不了了。左门和阿齐一人背一个,慢慢地穿越这片森林。他们一直走着,摸着爬着,一直朝脑海里那张地图指示的某条公路走去。

左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上这个女人。虽然她看起来不像一般人,也可能比俘虏更有价值,但多带一个人就多十分危险。他只是觉得,既然发现一个受伤的人,就应该一起带进医院,至于将来的命运如何,就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了。

这是奇怪的三男一女。战争的岁月,无奇不有。

走了很久,总之是一条漫长的路。路是用刺刀劈开的,用脚踩出来的,比任何一条路都漫长。左门看到了公路,他心里仍然轻松不起来。

公路上停着一辆路虎,安安静静,像专门为谁准备。偶尔有零星的难民路过,迫不及待钻进去,又失望地钻出来。看来车上没有什么可用之物。

左门把俘虏放下来,又查验了一番女人的伤势。女人的脉搏更微弱。阿齐把仅有一只手枪拿出来,最后一次确认弹药。

“我去吧,”左门说。

阿齐疑惑地看着他,“你是长官,应该是最后一个去。”

“好吧,小心点。”

“是。”

阿齐没有直接往前走。他多绕了半圈,才慢慢摸向公路。他很快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扣动扳机。枪响回荡在落寞的林间,荡过去,荡过来。“快跑!老婆不要过来,这边有拿枪的!”他在最容易产生回声的地方大声喊起来。

公路上连难民都没有了,只剩下惶恐之后的寂静。

良久,阿齐回到藏身处,左门赞许地拍拍他肩膀。

“这招不错。如果有共军埋伏,他们不会不顾遇险的所谓同胞。”

“可以上路了,”阿齐红着脸说。

“嗯,走。”

车里果然没有可用之物,连油都是干的。有油也没用,因为火花塞是坏的。从地图上看,离这里最近是敌军CB师预备队集结地,所以必须马上离开,向南走。越往南就越安全。

“在想什么?”左门感觉阿齐越走越慢。女人不重,对一名特种兵来说,再背上十里路也不成问题。

“他们应该是在这里下车。”

“很显然。”

“然后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往东,打算穿越我们设伏的区域,那边的路是ID团防区,平时有巡逻车队路过。”

“所以说,他们是敌非友,这点很肯定。”

“既然车的方向是北面,他们应该是要投奔共军。车是坏了,但完全可以沿着大路走,为什么舍近求远呢?”

“公路目标大,”左门想了想,不知不觉放缓脚步,“步行走不快,拐进小路可走可藏,只要再上那边的大路就安全了。”

“一定有友军在追赶他们。”

“但不可能追得太远,这里是敌我交接界,又处于CB师炮兵射程。”

“如果有共军从北面来,也不会追得太远,除非他们想撞上A国M1A2主战坦克的炮口。”

“对。”

“你听到了吗?”阿齐停下来。

“什么?”

“枪声,就前面。”

“很好,告诉我是什么情况。”左门感到欣慰,有这位首先是特种兵的医护兵在,他省了不少麻烦。左门是东大医学部外科硕士,是毫不惨假的正牌医生,但在军事技能只是比熟练的步兵强一些。

“有小口径速射炮,应该是步兵战车。”阿齐听了听,把女人平放在路旁,扒在千疮百孔的混凝土路面上,艰难地分辨。

“从轮距上看,属于92式步战车,是一支轻型机械化分队。”

“会不会是来接应这个女人?”

“不好说,除非我们能够确认这个女人的同伴不具备通信能力,”阿齐站起来,“但前面在交战,也说明了这支分队正执行某种必须完全的任务,不得不进入友军控制区。”

“多远?”

“大概有一公里左右。”

左门想了想,“那里还不算友军控制区。”

“从交火密集程度上看,规模不大,应该碰上了友军侦察队。”

“侦察队?”左门摇摇头,“侦察队大多携带重武器,遇到重装敌军一般不会恋战,都会马上脱离战斗。”

阿齐下意识地看一眼女人。

左门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阿齐,不管怎样,都不能再走大路,”

“是,医务官。”

“要有心理准备,我们可能要穿越一片乱糟糟的废墟,谁也搞不清楚是谁的控制区,会有饥饿得发疯的难民和趁火打劫的强盗。”

“放心吧,医务官。总能找到合适的枪和足够的弹药,只要有枪,我们就没事。我们一定能安全地回到指挥部。把这个俘虏送到,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是这样,那就拜托了。”

“一起努力。”

联军指挥部。

莱布其上将绷紧嘴唇,背对着作战态势图。3号机场战役已进入白热化,即使扔开地图,他也能把前线敌军各部的番号、主官甚至履历倒背如流。

空降82师通过伞降和(直升机)机降,在3号机场周边几处要地投放了二千精锐,装备有轻型空降战车和单兵反坦克火箭等。集中一个加强营约八百人主攻3号机场,其余各部负责截断敌援通道。

守卫3号机场的是敌CB师ID团,由于防区要地众多,兵力较为分散,直接驻守机场的只有约一个营步兵和一个59D坦克连。从兵力上讲,空降82师在局部上形成了绝对优势,即使在全局上也至于落下风。CB师掌握的预备队也不多,IF团在**山脉北段配合武警KD师阻滞陆战1师,但防线易守难攻,可能会有富余兵力东调;IE团加强了师属炮兵两个营和东线指挥部调拨的少量装甲兵,刚刚接替QI旅,加紧修筑玉山公园防线,无瑕北顾。QI旅在此前的玉山拉锯战中损耗太多,已退到后方休整,但仍可能拼凑起机械化应急分队重返战场。

莱布其动了动嘴唇,“参谋长。”

“我一直在您的身旁,尊敬的四星上将阁下。”

“一小时后的联席情报会议准备得怎么样。”

“CIA太平洋分部联络处,J国内调室及陆自情报局第四区,台军**,三大系统的代表和分析专家将在半小时后到齐。”

“J国方面有个叫板田少室的在吗?”

“您怎么突然问起他?”

“据CIA密报,他与J国官房长官有频繁的密电往来,陆自的人好像对他也不是很熟悉,据说一到任就四处游荡,前些日子还跑到298旅去。我真不明白这些J国人背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估计,跟刚刚被破获的**时小兰部有关系。最近台军宪兵司令部的投诉很多,说J国人连招呼都不打就在他们的领土上乱抓人。”

“跑了就跑了,一个被识破身份的女人掀不起什么风浪。昨天CIA发来的简报,你看了吗?”

“昨天的简报?”参谋长很快锁定回忆,“您是指林兰?”

“对。”莱布其如数家珍道:“林兰,54岁,第八战区东线总指挥,陆军中将。历经山地E旅旅长、西藏军区参谋长、AD集团军军长、成都战区副司令员。此人在成都战区任职多年,还为国防大学专门编写过山地作战教材,他掌握着第八战区三分之二的部队,负责**山脉两翼的防守。我不得不承认,此人确实是一个大麻烦。他现在突然出现在昆明,这个情报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简报是这么说的,”参谋长慢慢坐下来,边回忆边想,“CIA昆明潜伏组侦获,前天凌晨3时,林兰的妻子突然推掉一项重要的手术,直到当日下午2时才赶回来上班。她平时很敬业,近三年来只请过两次事假,第一次是父亲病逝,第二次是林兰的母亲被开水烫着,这次是第三次。从43医院门卫那里了解到,是一辆挂着成都战区牌照的轿来接的。”

“43医院本身就隶属成都战区,医院职工里也有不少高官家属,公车私用在中国是很正常的事情。CIA凭什么肯定是林兰回昆明?”

“简报上的照片我也看了,还特意让情报处查了资料。这个序列的牌号只配给成都战区现任几名领导,也就是说,林兰已经调离成都战区,就算他昆明家里的警卫员和专车的编制仍然在成都战区,使用的也不该是这种牌号。可以肯定,这辆车的主人提前知道了林兰要回来的消息,急于献媚。”

“献媚?”

“老领导固然要礼遇,但不至于为一点小事就把自己的配车调出去接老领导夫人吧?CIA由此判断,林兰不是回一趟家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是调回去,而且是转正。”

“你觉得呢?”

“在中I国边境冲突随时可能演变为战争行为的时候,还有人比林兰更能胜任吗?熟悉山地作战,熟悉I国边防军,既有实战经验,又坦任过该战区主管作训的副司令。话说回来,就算3号机场被我军控制,依目前双方的后勤负担和一线兵力对比,短期内仍然不可能发生太大的变化,若非**先生需要给国会一个交代,相信您也不会发动这场没有战略意义的战役。敌军东线实际上已经很稳定,随便换个头脑清楚的人来接替都可以。”

“你的结论是,北京方面目前最紧张的还是I国。”

“将军,这个结论我不敢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近两周以来,内地抽回了第八战区至少三万人的精锐部队,以填补内地应急机动兵力不足的需求,”参谋长点亮地图,拿起标杆分别指了几个地方,“北京、沈阳战区联合应付半岛局势是毫无疑问的,兰州战区作为成都战区的预备队,还要应付中亚可能存在的变数。而作为总预备队的济南战区把原有部队都抽到京津地区协防渤海方向,留守的都是动员后的预备役单位,一旦其它方向再出现事态将后继乏力。广州战区本身兵力就不多,除了严防华南沿海和协助海军应付南海局势外,还要接管南京战区的空档。第A、EA集团军划归第八战区后,南京战区实际上是个空壳子,这些部队留在第八战区一时之间难有作为,另一方面增加了海军和空军的负担,还不如调回去加强沪杭地区。”

“不,中国人从来都不缺乏兵源。他们不需要高薪待遇和美女海报,也可以再变出几百万军队。”

“您这句话是对的,战争的最终结果必然是第八战区中国惨胜,成都战区I国惨败,但战争动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这需要时间。半岛、南海、西藏和这里四个方向,北京方面必须先应付最紧急的——I国苦苦忍耐了四十年,绝不会轻易放弃现在的时机。第八战区已呈僵持态势,中国人有打持久战的准备,像CB师这样的能胜任防御作战的二流部队多的是,不一定非要占用精锐。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中国毕竟是集权国家,而我们的命令却掌握在一帮恨不得一毛不拨就打赢战争、总喜欢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议员手中,全国总动员的议案到时候已经否决了13次,真不知道我们是在为谁打仗。”

“我隐隐有一种担心,但总是理不清……如果我们有二十万军队塞在这座岛上,你认为后勤能跟得上吗?”

参谋长艰难地犹豫了一会儿,“倾全国之力,比如说征用西海岸所有万吨级民用货轮,再从欧洲舰队抽调大部兵力加强反潜,可以维持一个月。但是即使国会没意见,**先生也不会同意,毕竟我国的利益不只是东亚。”

“换作中国人呢?”

“经验证明,不能用简单的数据衡量东方人,**半岛的战略纵深不比这里大多少,彭**百万大军每天都要吃饭打仗,在缺乏空军和坦克支援,在后勤补给线严重受损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坚持住三八线……当然,现在一个师能用掉半个世纪前十个师的补给,根据共军占领几座港口的极根吞吐量、现有海运及护航能力估算,他们勉强能够保障二十万人在岛部队的补给,但坚持不了三个月。”

“我指的就是这个。”

“问题是第八战区没有二十万军队。根据开战以来的战损统计以及渗透单位、侦察机、卫星对沦陷区各港的侦察报告,第八战区在岛部队已不足十万人,除去必要的地方守备队,能用于反攻的最多三万——这个数字对您来说不是问题。”

“三万、三万……如果上帝能保证他们只有三万机动兵力,我只需要15天,就能把他们赶下海。亲爱的参谋长,我们真正的底牌不是还没亮吗?”

“我们都信任您,尊敬的四星上将阁下。但是现在,最有经验的谍报专家都在会议室里等着您呢。”

“我正需要他们给我答案,给我这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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